1、石竹祈夢的文化解說詹石窗內容提要 ：本文從文化學視角，對福建福清 石竹祈夢這一現象的歷史由來、文化淵 源、文化特質、文化魅力等進行專門解讀。在神州大地上，有一處以祈夢為特色的文化空間，這就是被海內外游人譽為“人間 靈寶，中華夢鄉”的石竹山。石竹山位于福建東南沿海著名僑鄉福清市城西 10 公里處。該山距離福州長樂國際機 場 50 公里，與福州、泉州、廈門等文化名城的距離分別為 50公里、120公里、250公里。 這一區域人文十分繁榮，尤其是以道教“九仙信仰”為傳統的祈夢文化更以其獨特的豐 采而為世所矚目。在過去一段時間中，“祈夢”往往被扣上“迷信”的帽子，從而成為學術禁區，研究 者寥若晨星。奇怪

2、的是，在一些人看來屬于“迷信”的祈夢活動不僅沒有因為種種打擊 而消失，反而在當今興盛起來，這個現象本身就很令人深思。筆者認為，將“祈夢”活 動簡單地扣上“迷信”的帽子，這不僅顯得粗暴，而且違背了科學分析的精神。 “石竹祈 夢”作為一種民俗現象，能夠在民間長期流傳，必有其文化生命力，故而頗值得深入研 究。一、石竹祈夢的歷史由來石竹山形成于 6700萬年以前的白堊紀晚期，由火山噴發的巖漿不斷堆積而成。從東 面看石竹山，如一條巨龍般逶迤騰躍，具有人居環境上的藏風得水的“寶地”吉象。從 南面遠望石竹山，整個山體看起來像一個等腰三角形，如古埃及金字塔一樣的穩固而雄 偉壯麗。這里四季如春，平均氣溫 19

3、度，特別在春夏時節，初雨乍晴的時候，半山腰云 霧繚繞，又好像日本的富士山一樣，讓人飄飄然仿佛進入仙境一般。石竹山下原本有一 條江，古稱“無患溪”，今稱龍江。水流繞山而過， 婉轉呼應，諧和有情，氣象萬千。 1958 年，倚江筑壩，興建了石竹湖，為石竹山增添了秀麗和靈氣，從而形成了一道山水相映 成趣的美妙景觀。獨特的地磁感應和幽雅的自然空間吸引了探奇者和修道士。相傳西漢時期，淮南王 劉安的摯友何堠育有九個兒子，據說都是瞎子，平日間相依為命；他們隨父親到了冶城， 即現在的福州，就在市中的于山落腳煉制外丹，后來他們又到了福清的石竹山，修煉內 丹，因為修煉有成，被尊為九仙。由于九仙修煉場所具有特別的地磁

4、引力，前來祭拜九 仙的信眾停留歇息時往往恍惚入夢，久而久之，何氏九仙君便成為人們祈夢的智慧象征 和精神紐帶。徐霞客在石竹山游記中說： “聞宏路驛西十里，有石竹山，巖石最勝， 為九仙祈夢所?！笨梢姟笆衿韷簟币婚_始就與民間道教的九仙信仰密切相關。隨著祈夢與解夢活動的頻繁展開，各種夢故事也流行起來，諸如因禍得福、兩目無 心想、新舊金鳳釵、回頭說“我行” 、橫路買草紙、十八叔牽牛回家、白龍纏柱、玉帶環 腰、一鑼山地、棕發東營、夢醒長春、日落兵過河、五婆還糠、四哥拿兔換“寸棗” 、七 夕一會、大義妹惡言助兄立業、八只烏龜四條狗、夢現白城、祈夢尋牛、祈婚夢襪、春 雨綿綿妻不在、桶破水流去、落日染紅半邊天

5、，等等。這些夢故事不僅具有特殊的象征 意味，而且蘊含著多種多樣的民間知識和深刻的人生智慧。與夢故事的積淀相聯系的是祈夢文化空間的形成和擴展。隋唐之際，由于何氏九仙 信仰的傳播與流行，石竹山即出現了祈夢所，最初的祈夢所乃是一大巖石，后來逐步擴 展，形成了祈夢閣、祈夢殿等，也就是依其巖石而造的供信眾祈夢用的人工建筑群。作 為九仙信仰的一種文化表現方式，祈夢活動與石竹山道教的整體生命禮儀圓融一體，故 而祈夢文化空間也就延伸到整個石竹山道院，既有自然巖石為依托，也有人工的藝術文 化景觀。二、石竹祈夢的文化淵源作為一種影響廣泛的民俗文化形態， “石竹祈夢”并非偶然，而是具有悠久的歷史淵 源的。“夢”這種

6、精神現象在很早的時候就被先民們所注意。翻開中外典籍，有關夢事的 文獻可謂數不勝數。說文解字：“夢，不明也，從夕瞢，省聲。 ”清代文字學家段玉裁注云： “許云不 明者者，由不明而亂也，以其字從夕，故釋為不明也，夢之本義為不明。 ”以“不明”為 亂，這種字義解說由來已久。詩經小雅正月云：“民今方殆，視天夢夢。”傳 曰：“王者為亂，夢夢然。 ”詩集傳的這種說法雖是出現于漢代，但卻是承襲先秦“詩 說”而來的，在其基本點上應該是保持了“夢”字的古義。夢中因不明而亂，這就是失 去了覺醒時意識活動的常態，而進入異態。限于歷史條件，上古先民對做夢的現象無法 作出合乎科學的解釋。在先民們看來，人之所以有生命，就

7、在于有靈魂。夢中的形象體 驗，使先民們產生了一種直觀的認識，他們以為睡覺時，靈魂可以離開肉體而遠游。夢 的經驗，使他們由此進一步推想靈魂的形象。例如他們在夢中見到一個遠方的朋友，與 之侃侃而談，互送獵物，而醒來的時候，那朋友卻不在身邊，這種夢與醒時的差異，又 使先民們感到夢的微妙。清醒時無法辦到的事在夢中卻可以秘密地進行著。可見夢有著 特殊的作用。夢的奧妙使先民們產生了好奇心，于是占夢活動應運而生。這種現象不論在中國還 是在西方都是存在的。弗洛伊德曾經在夢的釋義第一章中曾經對這種現象做出解釋， 他指出：“原始時代遺留下來的對夢的看法構成了在古希臘羅馬人中流行的對夢的評價的 基礎。他們認為夢與他

8、們信奉的超自然物的世界有關，夢從上帝和魔鬼處給人們帶來神 靈的啟示。在他們看來，夢對做夢者而言，必定具有一種特殊的目的，一般說來，它們 預示著未來。由于夢的內容及它們帶給夢者的印象稀奇古怪，人們很難對夢構成一個始 終如一的概念，為了保證夢的價值和可靠性，就需要對它做多種區別并獲得多種結構物。 古代哲學家們對夢的評價就依據于夢對占卜學所能做出的重要貢獻。”拉德斯托克也說過：在遠征希臘之前，澤爾贊斯受到善意的勸助，但他一再受到進行遠征的夢的激勵， 一位年邁、理智的波斯釋夢者阿特班思恰當地告訴他，夢的想象總是包含著一個人在清 醒狀態中所想的事物。這位波斯釋夢者，用中國固有的術語來說，也就是占夢者。他

9、們 進行的活動自然也可以稱之為占夢活動。由上可見，在希臘羅馬文明之前后，占夢術即 已在西方人中間流行。占夢術士對夢的解釋還成為古代哲學家們進行夢評價的基礎和重 要依據。在古代中國，占夢曾經是很盛行的。早在殷商時期的甲骨文，便有不少關于占夢活 動的記載。周朝以來的大量文獻中，這方面的記載更是汗牛充棟。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 無論是經典文獻還是文人的日常筆記，我們都可以找到有關夢事的大量資料。由于種種 原因，先民們根據夢象而進行的預測也有一些比較接近未來發生的事件，這就不僅使占 夢活動得以流行，而且導致了祈夢活動的發生，因為憑借夢象既然可以推測未來，那么 希望得到某種夢象而預知未來，這就有了社會需要

10、。故而，我們查考四庫全書即發 現，“祈夢”是出現頻率相當高的詞匯?？梢姡笆衿韷簟辈皇菬o源之水，而是與中國 傳統的社會文化休戚相關的，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非常久遠的年代。三、石竹祈夢的文化特質隨著何氏九仙信仰的興起，石竹山的“祈夢活動”逐漸成為當地道教文化的重要內 容和民俗活動。唐代中葉，石竹山建了靈寶觀，九仙信仰納入了道教靈寶派的系統，“祈 弗洛伊德：夢的釋義，張燕云譯本，遼寧人民岀版社 1987年版，第2頁。 轉引自弗洛伊德：夢的釋義，張燕云譯本，遼寧人民岀版社1987年版，第7頁 夢活動”與道教靈寶禮儀相結合，成為一種獨特的心理疏導和社會教化的有效形式。游 客信徒來此祈夢者絡繹不絕，各種

11、夢故事如雨后春筍，不斷產生。自古到今，有多少人在石竹山祈到夢并應驗，沒有人說得清楚。不過，有一個現象 足以表明石竹祈夢在人們心目中的重要地位，這就是到石竹山祈夢的信士贈給石竹山道 院的錦旗、牌匾，其數量之多令人驚嘆。每一面錦旗、牌匾之中都有一個神奇的夢故事， 并且都默默印證著石竹祈夢的心靈效應?！笆衿韷簟笔且环N原生文化，這是因為作為該文化現象的精神紐帶民間道教 九仙信仰是原生的。關于這一點，我們可以將之與歷史上其他區域的祈夢活動相比較而 得到證實。查四庫全書 ，我們可以發現除了福清石竹山之外，其他地區也曾經流行過 祈夢的活動，例如宋潛說友撰寫的咸淳臨安志卷九十二記載： “紹興二年，兩浙進士

12、類試于臨安湖州。談誼與鄉友七人，謁上天竺觀音祈夢。誼夢人以二楪貯六茄為饋，惡 之；惟徐楊夢食巨蟹甚美。迨旦，同舍聚坐，一客語及海物黃甲者，揚問其狀。曰：視 蝤蛑差小而比螃蠏為大。揚竊喜，乃以夢告人，以為必中黃甲之兆。洎榜出，六人皆不 利，揚獨登科。” 再如 明代曹學佺撰寫的蜀中廣記卷七十九記載： “前定錄云， 遂寧岳某與閬州李某將赴試，各祈夢于梓潼祠。有一執簿者曰：汝二人皆貴，但身與頭 不相稱，令一使運斧以易。及醒歸，其妻不識，詰其家人，始知之。后俱甲試遷官。 ”像 這樣的祈夢故事還見于各種地方志、文人游記等等，可見祈夢在古代社會中并不少見。 但是，如果稍加分析就可以看出，其他地區的祈夢活動并

13、不是以九仙信仰為基礎，只有 石竹山以及臨近的九鯉湖的祈夢活動有這種信仰習俗。康熈五十四年御定月令輯要 卷二言及，土人祈夢，有“秋往九鯉湖，春往石竹山”的說法， 徐霞客游記卷一也有 類似的描述，這反映了九鯉湖與石竹山雖然都以九仙信仰為祈夢的精神紐帶，但發生的 時間習俗卻有不同。從儀式進行程序來看，“石竹祈夢”也是具有原生性。石竹山以祈夢為核心步驟的民 間禮俗在流傳過程中融入了道教儀式文化，逐步形成了四季祭典禮俗，這種禮俗尤其以 每年立春日的“ 接春”儀式為代表，蘊含著古代社會對農耕文化的重視和對生命的尊重， 因為“春”既是宇宙運行節律的一種象征，也是生命活力的展示。每逢立春之際，男男 女女，老老

14、少少，云集于石竹山，進表于九仙，祈禱于夢壇，盼望五谷豐登，希求事業 興隆，春天的氣息給祈夢注入了無限的生機， 而祈夢又給春天增添了染上了期盼的基調。值得注意的是，石竹祈夢文化雖然以“祈夢”為核心步驟，但就其整體內容而言卻 具有多樣性?；诰畔尚叛龅氖衿韷粑幕瘡V泛涉及心理醫學、養生學、建筑學、社會 學等領域，其內容可謂豐富多彩。石竹祈夢文化的道德內涵是慈、善、孝、義、信。石 竹山祈夢文化蘊藏著豐富的思想內容。例如：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父慈子孝、誠信不詐、慈儉素樸、不淫不盜、不與俗爭、周人之急、救人之窮、慈心于物，親善自然、諸 惡莫作、眾善奉行、善惡得報、監行自律、修身養性等。與“祈夢”活動聯系

15、在一起的 解夢過程和“接春”祭祀禮儀的過程實際上也是一種自我反省過程與道德教化過程。因 為祈夢程序包括點香、默告、發愿、養神、睡夢、解夢、還愿等環節，每一個環節都是 一次心靈釋放，也是一種特殊的溝通。石竹祈夢講究“心誠則靈” ，這無形當中是在培養 信譽，樹立道德感，因此具有社會道德教化意義。至于解夢的過程更是以勸善為本，這 對于人生是有積極引導作用的。四、“石竹祈夢”的文化魅力“石竹祈夢”是頗具特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千百年來，石竹山的祈夢活動之所以 代代相傳，是因為這種民俗活動具有獨特的文化魅力。具體說來，有如下幾個方面：（1）“石竹祈夢”是中國原生文化一種不可替代的存在方式 眾所周知，中國傳

16、統文化源遠流長，早在數萬年前，中國即已形成了“石器文化” 后來的殷周時期則有以甲骨文和“八卦”符號為代表的占卜文化；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 春秋戰國時期的“諸子百家”之學逐漸成為思想文化的主流。然而，這并不意味著從此 不再產生新的文化形態。實際上，從漢代以來，由于社會的精神需求，新的文化品種依 然不斷產生。只是由于種種原因，古代產生的許多文化形式流傳一段時間之后就逐漸消 失，而“石竹祈夢”的文化傳統卻保存下來了。 “石竹祈夢”之所以能夠延續，其原因當 然是多方面的，但最為重要的則是它的不可替代性。從內涵上看， “石竹祈夢”盡管也包 容了其他文化內涵，采納了相關的表現方式，但其個性特征卻是獨一無二

17、的。一方面， 作為“祈夢活動”的精神依托，九仙信仰的真正誕生地在石竹山，因此具有發源的意義； 另一方面，以九仙信仰為基本精神的祈夢禮俗和解夢技藝也是它處所沒有的，由此而形 成的文化空間具有唯一性，故而彌足珍貴。（2）“石竹祈夢”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民間養生方式 首先，這是一種精神養生技藝。不論祈夢者從事什么職業，也不論他們的年齡大小， 來到石竹山道院祈夢，這實際上是在進行一種精神疏導，平日間積壓在心靈深處的許多 苦悶通過祈夢和解夢而得到釋放，因此可以避免緊張、驚恐、憤怒、悲傷等情緒的蔓延， 具有心理治療的效果。其次，這也是一種環境養生模式。所謂“環境養生”是通過環境 置換來轉移精神注意力的一種養生

18、模式。人們如果長期置身于不良環境中生活，可能罹 患許多疾病，這時候就得考慮轉換環境。 “石竹祈夢”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空間，對于精 神健康受損或者抑郁的人來說可以起到轉換心靈環境的奇特作用， 從而排除煩雜的干擾， 使混亂的精神重新獲得有序化。復次，這又是一個獨特的道德養生系統。因為養生不僅 是一種形體行為，更是一種精神行為。社會實踐的諸多現象表明，影響身心健康的因素 是多方面的，其中道德因素也是很重要的。事實證明，道德反省有益健康。石竹祈夢過 程實際上也是道德反省過程， 因為祈夢時必須面對神明發愿行善， 所以當事人在獲得 “夢 啟”之后就被要求付諸行動，這種道德感召力是巨大的，其教育高效也是明顯

19、的。從這 個意義上看，石竹祈夢可以說就是一種文化醫療，具有獨到的科學價值。（3）“石竹祈夢”是維護社會穩定的一種特殊形式 在人們的社會生活中，有溫情，有友愛，但也存在著種種矛盾，包括家庭矛盾、工 作矛盾、行業矛盾，等等。如果矛盾不能及時處理，就有可能成為社會進步的阻力。因 此，化解矛盾對于維護社會穩定而言是關鍵性的步驟。如何化解矛盾，靠長官命令是行 不通的，唯有精神疏導是切實可行的。在這方面， “石竹祈夢”有其特殊的功效。因為祈 夢過程所進行的上香、禱告、發愿儀式乃是一種心靈凈化，而解夢者針對當事人所進行 的勸導往往也從維護社會倫理和正常秩序方面考慮。人們常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千百年來，

20、百姓煩惱不斷，希望也不止，正是在這種社會背景下，石竹祈夢應運而生， 而且逐步完善其形式。有一句民間諺語，叫做“動亂歲月求平安，繁榮時代求富裕” ?！笆衿韷簟闭前?姓愿望的晴雨表，它象征一個美好開端，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生命禮俗，更是一種精神 寄托。不論夢是否可以預示未來，當事者通過夢表達某種希望和思考，也通過夢泄露潛 意識里的沖動和追求，讓自己朝著理想的方向去努力，進而改善自己的人生，自然有積 極的現實意義。正是有這樣一種精神力量，才激發了勇氣和創造力，從而推動了社會走 向繁榮，可見石竹祈夢文化乃具有不可估量的正面作用。（4）“石竹祈夢”是中華傳統文化中一種活的形態，它的背后蘊含者十分豐富的

21、精 神內涵作為一種符號象征，“石竹祈夢”不是一種孤立存在的文化現象，而是與中國古代諸 多精神體系存在者密切的關聯。因為“石竹祈夢”的精神基礎是“九仙信仰” ，這種信仰 的思想核心是道家的宇宙自然觀和人生哲學。根據道家的看法，人是宇宙整體中的一種 成員，物與人之間存在者相互溝通的渠道，可以相互感通，甚至可以相互轉化。莊子曾 經講述了“莊周夢蝶”的故事，表現了道家“萬物齊一”的思想。這種思想不僅在“石 竹祈夢”的文化傳統中得到延續，而且有了創新性的發展，這正是“石竹祈夢”文化內 涵的深邃所在。從整體上看，“石竹祈夢”所延伸出來的“接春”禮俗既承襲了傳統道教的經唱形式、 科儀音樂，也融入了閩中民樂元素，有清唱，有念誦，唱腔與打擊音樂互相襯托，或肅 穆，或深情，或悠揚，或輕靈，使人有一種魂魄飄拂的心理感受。這對于當事者陶冶情 操來說無疑是頗有裨益的。（5）“石竹祈夢”是族群聯結的文化紐帶，具有促進中華民族文化認同的重要功能 “石竹祈夢”的文化空間雖然在石竹山道院，但其禮俗卻傳播于福州、莆田、泉州、 廈門、漳州一帶，其影響力遠及日本、東南亞以及歐洲、美洲、澳洲有福建人聚居的部 分國家和地區。俗話說，“一滴水可以映照太陽的光輝” ?！笆衿韷簟弊鳛橐环N有生命力 的表現形式，蓄存著中華傳